第二十四章 誰為繼承,誰想繼承
每個人都是收拾書桌準備回去,但是我望著自己後來在「十三」匆匆抓來的背包,輕輕如也,除了媽媽給我的二千五百元,以及在外頭闖盪過後覺得非得要一雙好穿耐磨的襪子以外,剩下的是後來才塞進去的那一把白紙。我並不覺得被白紙攻擊是很糟糕的事。
第二十四章 誰為繼承,誰想繼承
每個人都是收拾書桌準備回去,但是我望著自己後來在「十三」匆匆抓來的背包,輕輕如也,除了媽媽給我的二千五百元,以及在外頭闖盪過後覺得非得要一雙好穿耐磨的襪子以外,剩下的是後來才塞進去的那一把白紙。我並不覺得被白紙攻擊是很糟糕的事。
原來那個語氣像老人的男生,是住在「自由之界」裡的「十二」裡的孩子,但他們不是像我們這樣以出生年月來辨別,他們有各自的稱呼,很早……從很早開始,他們就懂得為自己取名,即使不認識字,他們的名字依舊好聽,好記。
發音是竹,那個男生就是取這個名。當下課時,其他男生邊喊著他的名字邊經過我桌旁時,我曾經好奇過,是哪個字,竹?築?
外面太多人了,我還沒看過這麼多孩子擠成一團,一下子玩鬧,一下子吵架推打的,好亂,我不由得卻步,只得小心的躲在一角,偷偷的觀察。
看著看著,似乎也在人群中看見兩個小男生和一個小女生擠在一起,備受排擠,卻又有獨特的風格與神秘的氣息,有一點像我們,卻又不像。
我像個忠犬,又像個保護者,沒日沒夜的守在五月床前,禁止十二月以及西裝大人的靠近。
他們就像病毒,成天想著要加害我們;十二月則是甜蜜的毒藥,她很是憂心,卻又寧願相信她的爸爸有一定的苦衷。
有些時候,事情發生之快,沒有人能解釋,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,只有愣在一旁,看著人來人往,有衝進門的,有帶出門的,當然也有毫無反抗餘地的,真是只能說,權力不能代表一切,但沒有權力,許多事情都做不了。
幾聲雞鳴吵醒我們,這讓我想起住在老人村的日子,阿美婆婆養了滿是庭院的雞隻,每日早晨,一定會準時的啼叫,常常是吵得我們非得早起不可。
但是當我睜眼一瞧,眼前是冰冰冷冷的辦公室,這裡即使是冬天,仍然開著空調,零零星星的幾名警員,有的是睡眼惺忪,有的是剛進來值班,正精神抖擻。
一道雷電劃過窗外的那一片天,似是同樣頻率的,又打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在面前,此起彼落的喀嚓大響伴隨著驟然而下的大雨,擾得我們又驚又亂,我們簡直成了小綿羊,任由一群逼近的龐然大物以及機器壓迫著。
我們被迫退回了啤酒爺爺的喪禮上,老人們一臉駭然,有幾個更想上前幫我,阿美婆婆就是其中之一,但無人不因中年男子的瘋狂神情而止住腳步。
「Idaho!你別怕,冷靜一點!」十二月跟在後頭,卻是在我面前,她怕得要死,卻還安慰我。可是說真的,我哪裡不冷靜了?這時候又是哪一點神情洩露了我的恐懼?
即使我們還想在啤酒爺爺的靈堂前多待一刻,儘管我們這麼希望著,但中年男子那逼迫、強硬的眼神,讓我們正視,我們根本沒有理由待在這裡。
更何況我們都擺明了要離開這裡,現在也不必要再說公平與否,因為一條人命,把一切的可能性都抹煞了。
聽說中年男子抱著他老爹哭了整整一個早上,村裡的老人們都紛紛趕來致哀,當然,因為村子人少,所以十幾個全聚在一塊,感情特別好,哭得特別起勁。
村長爺爺很快的著手處理了相關喪辦事宜,也是一個早上的,啤酒爺爺的靈堂佈置好了,看著啤酒爺爺十幾年前拍的相片,青春又快樂,那應該是中年男子還很孝順的時候拍的,如今也成遺照了。
夜晚很快就來臨了,爺爺和兩個他的孫子,花了兩個小時才回來,在這中間的空白時間,我一直想冷靜下來,沒想到竟睡著了,還是他們回來後,煮了晚餐,用香味叫醒了我。
我在餐桌上轉醒,他們則在餐桌上擺好了餐具和菜餚,果然桌上多了一盤香味四溢的湯麵,聽說那是十二月的傑出,我怎麼也沒料到她真的會煮麵,而且說到做到。